云飞浅浅

【楼诚】断了的弦和阿诚的小提琴

时间线是明楼明诚巴黎时期,明诚已加入蓝衣社

听到阿诚说要去西餐厅做兼职,正在慢条斯理喝汤的明大少爷终于抬起头挑了挑眉示意阿诚往下说。
阿诚有些紧张,放下了筷子,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不是去做侍应生,西餐厅的老板想招一个会小提琴的在晚餐的时候给餐厅制造气氛,也是同学推荐的,我想着比一般的兼职要好些…….”
“怎么,是怕我不同意?”明楼轻轻扣着碗沿想起前些日子还偶然的在河边碰到支着画板写生的阿诚,本是想伸着头看看阿诚画了什么,哗啦啦被碰倒的画笔才突然让明楼意识到自己的弟弟本该好好待在学校上课。收拾了画板的阿诚乖乖的跟在明楼后面,送回了学校,阿诚自己解释那天的课太无趣,明楼陪着阿诚在大教室听完了后半节课倒是十分赞同这个借口了,他的阿诚不会让自己担心,一直都是。
“时间和上课不冲突,我下午下了课就去,每个星期的星期一星期三和星期五,大哥不用等我吃饭了。”想到自己上次被抓包,阿诚特别给不冲突加重了音量。
没想到明楼却是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没事,等你回来一起吃。不过我们从上海来可没带着琴…..”阿诚截住了明楼的话头“吃完饭我去二手市场看看,大哥要一起去消消食吗?”
无论是画画还是小提琴不过是踩点时伪装的手段,阿诚参加地下活动的时间不长,经验也欠缺,贵婉也只是让他做一些外围的工作,比如上次,借着写生盯梢,却没想到碰到了大哥。阿诚站在门口等着换衣服的明大少爷一起出门,这次和大哥交代清楚总不会任务进行到一半被揪着耳朵回家。要不然回头还得遭到贵婉意味不明的调笑:你的那个少爷哥哥呀……
走在路上,还是明楼先挑起了话头:“小时候你和明台倒是经常为练琴吵起来。”
“对”阿诚笑了起来“他总是嫌我拉的和锯木头一样,嚷嚷着找大姐要找两团棉花把自己耳朵堵上。”
“明台学的是钢琴,你练的是小提琴,都是半斤对八两,他也是直直的按琴键,连不成调子。”那时放学回来从外面就听得见两个小的在家里群魔乱舞。
“小时候总是找不准音,现在总不会是锯木头,但还是没有大哥拉的好”街上人逐渐的多了,也嘈杂了起来,两个人说话不由的挨的近了一些,说话间有热气拂在耳边,一低头又看见影子纠缠在一起,阿诚不由的红了耳朵,说话声渐渐低了下去,好在终于到了二手市场,沿着高高低低的铺子不厌其烦的向店家询问,专心致志的挑起琴来。
终于在街角的一家店,阿诚碰见了满意的,看着店主从里间拖了一个长长的木箱子,打开又掀了一层报纸才露出了琴盒,琴的颜色不像新琴那样透亮,纹路也不太能看得清,但是琴弦共振的声音让阿诚很喜欢,就像自己的第一把琴。喊了大哥来看,随手拨了拨琴弦,也说不错。不理会店家滔滔不绝的说着没边的由来,阿诚付了钱欢欢喜喜的拎回了家。
明楼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回家就钻进了书房,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弟弟捣鼓。阿诚先是把琴架立了起来,放上誊抄好的琴谱,又转过去调音,搁置了很久的小提琴四根弦的音都不准,阿诚掰了好一会琴码,聚精会神的听音,一回头就看见大哥把弓子递来:“帮你紧了弓子,上了松香。好好拉,这会锯木头不比在明公馆,邻居们可是要投诉的”
到底还是手生了,第一个音带着些杂音,刺耳。阿诚顿了顿,不注意右手突然被轻轻握住“弓子没走直,我带你一段。”
明楼就这样靠在他的背后,两个人的手臂叠在一起,大哥的手虚空的握在阿诚的手上。太近了,一偏头就可以吻上旁边那个人。阿诚突然没了力气,不敢动,左手无意识的碰到了琴弦,发出了一声脆响。“看琴谱”大哥的声音在阿诚耳旁刮过,如梦初醒,敛了敛心神,努力去看琴谱上的那些跳跃的小蝌蚪,原本熟悉的符号绞着阿诚的大脑,绞成了一团浆糊。他怕明楼觉得尴尬会突然的退开,硬着头皮按下了谱子上的音,琴明明发出悦耳的声音,但是他没有心思去辨别,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与大哥重叠的右手上。大哥的手很干燥,不像他一样现在手心全是汗,就这样被牵引着,手臂一齐律动,阿诚想起自己在学校和女伴学跳华尔兹,好像也是那样的感觉。不同于跳舞的游刃有余,现在阿诚只能僵硬的让两只手臂看起来正常一些,努力去跟随大哥的运弓节奏。
到底还是有默契的,一曲结束大哥倒是十分满意“曲子选的不错”一边松开了阿诚的手,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开“再熟悉熟悉,给西餐厅当个小提琴手还是没有问题的。”
看着大哥进了书房,本打算今晚可以背下谱子的阿诚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大哥握着自己手的触感仿佛还在,让他保持着同一轨迹继续练习。明明小时候也是这样,放学回家的明楼先是会抓着不愿练习钢琴的明台,把他按回在琴凳上,好好恐吓一番,等小少爷哭闹够了,再来听自己拉琴。有时会帮着自己打拍子,有时候就像今天这样握着自己的手纠正错误的姿势。请的老师是教过大哥的琴行师傅,有时明楼要在学校演奏还要去请教下老师,然后接在琴行学习的阿诚一起回家,老师总还是夸奖阿诚的,说尽管不是从小开始学习的,但勤奋,不假时日会练的和明楼一样好,明楼会大笑,一边揉着阿诚的头发。自己就一手拎着琴盒,一手被明楼牵着回家,然后看见小少爷还在苦兮兮的被盯着练钢琴。后来自己练的越来越好,盯着小少爷练琴的任务也落在了他的头上。再后来大哥放学后有时会和汪家小姐约会,也就错过了阿诚固定的练习时间。
这次阿诚没有花多少时间再练习曲谱上,西餐厅的食客大都是门外汉。一边是阿诚拉的曲子,一边是情侣们在窃窃私语。老板对阿诚很是满意,把展示区从餐厅一角挪到了中间来,还弄了个圆台。这倒是方便阿诚进行观察,之后再如实把情况报告给贵婉。
行动的那一天,阿诚还是照例去西餐厅表演,潜伏的行动组只要隔着玻璃看到阿诚“不小心”弄断了弦就会冲进来,阿诚只要趁乱随着餐厅的食客就会被疏散到安全的地方。一点都不紧张,早上照例向大哥道了别,拎着琴盒出门。在学校上了课,再去不远的西餐厅。
晚上阿诚拎着琴盒回家,路上竟然碰到了有些慌乱的大哥。
阿诚皱皱眉“怎么连外套都不穿,上次感冒就折腾了好久。”
明楼先是舒了一口气“广播里说你学校附近的西餐厅发生了枪击案,我出来找你。”说着又伸手拍他的头,哼了一声“人看起来倒是没事,眼睛红红的,被烟雾熏的吧。”
阿诚摊了摊手说:“人没事,只是琴弦断了一根。”
明楼接过了阿诚手里的琴“回家吧。”像上次从二手市场淘了琴回来,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而上次阿诚的欢喜的蹦蹦跳跳,不过是觉得影子好玩,挨着一起像两个人的缠绵,分开一些又像两个人的拥吻。这次阿诚还是乐此不疲的跳来跳去,却一把被明楼拉回来,手被塞在口袋里。“别跳了,回家就有暖气了”明楼硬邦邦的解释了一句。阿诚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大哥的手比自己还冷诶。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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